印度：正在崛起中的制造业大国 ( 上）

文 | 刘明星、秦艺娟、李建、王思杰

谁最有可能是下一个中国，成为制造和消费大国？从人口规模和市场潜力 看，最有希望的是印度。

随着 2019 年莫迪高支持率连任总理， 印度的股市连创新高，股指达到惊人的 40000 点。莫迪自 2014 年上任以来，

印度经济平均增长率是 7.3%，连续 5 年增速全球第一，2015 年首次成为全 球直接投资首选国家。全世界对这位强 势总理任下的经济前景持积极态度。

经过多年的观望和试探，中国的主 机厂及其配套商开始较大规模在印度布 局，需要系统了解有关印度制造业的劳 动力、营商环境、投资市场、政府相关 政策、基础设施、汽车家电市场等情况。 MFC 参考了众多机构、媒体以及在印 度做生意的商人 2016 ～ 2019 年考察 印度制造业的情况供业内参考。

印度是位于南亚次大陆上最大的国 家，国土面积 298 万平方公里，位列世界第七。可耕种耕地是 1.6 亿公顷，高 于中国的 1.28 公顷，但是水资源不如中国。领土东北部同孟加拉国、尼泊尔、 不丹和中国接壤，东部与缅甸为邻，东 南部与斯里兰卡隔海相望，西北部与巴 基斯坦交界。东南濒临孟加拉湾，西南 面临阿拉伯海，南连印度洋，北依喜马 拉雅山脉，是亚、欧、非和大洋洲海上 交通枢纽。

印度的民族和种族非常之多，其中 印度斯坦族占印度总人口的大约一半。 仅宪法承认的官方语言就有 22 种之多， 其中印地语和英语被定为联邦官方语 言。英语作为共同语言使用在印度非常 流行，尤其在南印地位甚至高于印地语， 但受限于教育水准，普通民众普遍不精 通英语，不同地区之间的语言和文化相 差甚远。

另外，印度也是一个多宗教多信仰 的国家，世界 4 大宗教其中的佛教和印 度教都源自印度。大部分印度人信仰印 度教。伊斯兰教在印度也有大量信徒， 是印度的第二大宗教，信教者约占印度 的 14.6%。印度也是众多正式和非正式的多边国际组织的成员，包括世界贸易组织、英联邦、金砖五国、南亚区域合 作联盟和不结盟运动等。

印度以耕种农业、城市手工业、服 务业以为主要产业。除了民族文化与北 方地形的丰富使印度旅游业颇受欢迎之 外，由于时差，大批能说英语的人才也 投入外包行业，即外国企业把客户咨询、 电话答录等等服务转移到印度。另一方 面，宝莱坞电影的文化输出在英语圈乃 至全球的影响力不亚于世界主流。同时 印度还是很多专利过期药物的生产地， 以低价格提供可靠的医疗，印度自开国 就提供全民免年费医疗。近年来，印度 政府对教育的投入基本在 GDP 的 4% 左右，公立中小学几乎免费，还大力投 资本国高等教育，以利于在科学上与国 际接轨，例如自主太空研究、南亚半岛 生态研究等等。印度最重要的贸易伙伴 是美国、欧盟、日本、中国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印度人口结构年轻化，制造业占 比小，信贷和融资偏向于大企业截至 2019 年 7 月印度拥有人口13.6 亿，仅次中国人口的 14 亿，是世 界第二的人口大国，生育率是 2.4％左 右，高出中国 70%。印度人口呈现金字 塔形状：50% 的以上的人口在 25 岁下， 65% 在 35 以下，到 2020 年，人口平均年龄 29 岁，男性多于女性。印度劳动力将持续增长到 2040 年才会回落， 人口潜在红利巨大。

印度有 5.1 亿劳动人口，居世界第2 位，其中 50% 从事农业或农业相关 行业，28% 从事服务业及相关产业；从 事工业制造业的占 18%。以占 GDP 比 例来看，农业占 GDP 的 18.1%，服务 业和工业分别占 55.6% 和 26.3%。受 过良好教育、能够流利使用英语估计不 到人口的 10%，最优秀的人才已经被美 国收割，聚集在孟买、新德里和班加罗 尔的大量外包公司里。印度的国际性人 才和高级职业经理人要远比中国多，比 如现在的微软和谷歌的 CEO 都是印度 人，一旦当地的经济起来，海外的印度 技术和管理人才也会逐渐回流。

2014 年，印度成年人的识字率大约是男性 81% 左右，女性 65% 左右。 制造业需要的掌握熟练技能的工人还很 欠缺，基础教育不够实用。印度的语言 有 180 多种语言，700 多种方言，没有 一种语言能像中国的普通话一样为全国 人民接受，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印度做 app 需要推出多种语言的版本，界面和 设置都要个性化重新设计。

印度还有一座金字塔，就是阶层和 财富的金字塔，印度不是一个穷国， 但是一个穷人很多的国家。世界银行的报告显示印度的贫困人口占全世界 的 33%。按照联合国人均消费 1.25 美 元的赤贫标准，2015 年印度有四分之 一的人处于赤贫状态，也就是说有 3 亿 多人无法获得足够的社会保障和粮食供 给，教育和工作机会贫乏。

印度的超级富豪的数量仅次于中国和美国，比日本和德国都多，这部分人消费能力很强。受限于种姓制度和工 业化薄弱的拖累，印度的城镇化只有 32%，远低于中国近 60% 的水平，大 部分印度人生活农村，处于温饱状态， 消费结构单一，需求有限，对价格极其 敏感。孟买 1400 万人，据说有 700 万 人生活在贫民窟里。但是印度对弱势群体的利益给予足够的保障，允许进城的农村贫民聚集居住在大城市的贫民窟， 政府提供医保和教育，居住满 30 年还 可可获得居住地的产权。印度强制低价 售电，导致电力投资不足，电费、水费 征集能力较弱，同时民间大量存在偷电 偷水，或者免费用电用水的行为。

莫迪总理在 2014 年当选前，在西北的古吉拉特邦推进改革，做得风生水起，使这个邦获得了“印度的广东” 的美誉。在第一任内，他废除旧的钞 票，以打击腐败和洗黑钱，在全国范围 内第一次统一税负，都是划时代的改 革。在任内，印度的 GDP 从全球第九 名，超过法国，升到第六名，2018 年 GDP2.716 万亿美元，超越第五的英国（2.82 万亿）指日可待。

2019 年印度失业率非常高，可能 超过 7%，经济增长主要来自软件、金 融等服务行业，低端服务业吸纳了大量 的就业人口。制造业尚未全面崛起，并 没有给就业带来突飞猛进的效果。2019 年 1 月印度铁路系统招聘 6.3 万类似于 搬运工和清洁工类的初级职位，结果有 1900 多万大量拥有大学学历的应聘者 的哄抢。 莫迪政府承诺要大幅提高制造业在 GDP 中的占比到 25%，在 2022 年创 造 1 亿个就业机会，每年增加 1200 万工作机会，但是第一任结束的 2019 年，制造业占比仍然徘徊在 15% 左右。目前印度的失业率创下 1970 年代以来最 高，莫迪政府用“Made in india”为口号， 计划大力发展制造业来吸纳就业人口。

自 2015 年以来，印度连续占据全 球外资直投净流入的前几名，2018 年 印度企业的并购交易达到 937 亿美元， 同比增长 52%，创 1990 年代印度对外 开放以来的最高记录。

以中印上市公司市值前两百名对 比，2016 年的标普报告认为尽管存在 基础设施的差距，印度的企业表现不仅 超过印度国企，也超过中国公司，创下 最高且相对稳定的收入。印度的股市实行注册制，进入和退出机制，相对比中国成熟，上市公司治理的过人之处体现 在对外资的接纳，为优质企业源源不断 提供资金。印度的外资进入逐渐放松， 不必考虑投资额度，也不必锁定投资期 限，只是对投资比例有限制，但是也存 在法规对投资者保护不够的弊端，比如 大股东可以合法地挪用上市的资金。

为了避免外资自由出入造成的冲 击，印度政府一直以来采取比较保守的 货币政策，严格外汇管制，以维护卢比 的稳定，这导致本地卢比贷款比例很高， 基准利率在 10% ～ 14%（2016 年）。 银行为降低风向，倾向于向大企业贷款， 中小企业融资较难，但是银行向民营企 业贷款的比重还是要高于中国的银行业 的。

汽摩行业成为制造业主力军，日 韩车企占得先机

印度是世界最大的三轮车市场，是 世界第 2 大的两轮车市场，是全球第四 大的汽车市场印度 2018 年汽车产量是 399 万辆， 同比增长 8.3%，超过德国的 374 万辆， 并有望在三年超过日本，仅次于中国和 美国。印度汽车销量可能继续以每年约 6% ～ 8% 的速度增长。印度汽车售价整体较低，平均售价不到 5 万元人民币。 宝马、梅赛德斯和奥迪每年在印度的汽 车销量不超过 2 万辆。

在印度自动审批政策的推行下，多 数行业 100% 对外国投资直接开放。印 度的汽车产业为该国 GDP 作出了 7.1% 的贡献，直接和间接创造了 3200 万个 就业岗位。

许多整车厂都计划在印度扩大生产、进军印度市场。印度乘用车市场最 大的整车厂铃木正在建设第 3 个工厂— 古吉拉特 (Gujarat) 工厂，2019 年将形 成 200 万辆的年产能。现代汽车集团旗下的起亚汽车将于 2019 年启动印度首 个工厂，正式进军印度市场。上汽集团 计划 2019 年在印度投产 MG 品牌车型。 PSA 计划与印度的大型企业集团 CK Birla 合资，到 2020 年再次进军印度市场。

印度相较于其他汽车制造大国，在 地理位置上离欧洲和中东等主要汽车市 场更近，具有更多的发展机会。过去 10 年，汽车零部件行业的年复合增长 率为 6.83%，2017 年至 2018 年达到 51.2 亿美元，而出口的年复合增长率为11.42%，达到 135 亿美元。 过去三十年，德国汽车制造商们主导了中国的快速增长，但似乎对印度市 场的快速发展毫无准备。由于入门级车 型很少，德国车企在印度市场的份额约 为 1%，而在德国本土市场约为 69%， 在中国市场为 22%。

对于准备进入印度的国际汽车制造 商来说，主要障碍是玛鲁蒂铃木，这是 印度占有率最高的企业，其次是韩国现 代。1982 年，铃木与印度政府成立了 马鲁蒂铃木合资企业，2019 年初的市 值为 313 亿美元，比其铃木日本母公司高出 56 亿美元，后者仍持有玛鲁蒂铃木 56% 的股权。 印度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正在不断扩大，2018 ～ 2019 年度汽车零部件 产量有望增长 12% ～ 14%。印度已经 确立了自己作为小型发动机全球中心的地位。Varroc 照明系统 (VLS) 为特斯拉 Model S 系列轿车和特斯拉 Model X 跨界车提供了完整的外部照明解决方 案。印度也正在成为发动机零部件的采 购中心，OEM 也越来越多地在印度设 立发动机制造部门。

生产效率大约是中国的五分之一， 吃苦耐劳程度不如中国工人，女性就业 率低2018 年，印度的人均 GDP 相当 于中国的五分之一，制造业工人的平均 工资在每月工资在 1020 元左右 , 中国 工人的平均工资在每月 5371 元人民币 左右。印度人节奏慢，宗教信仰对其生 活和工作有巨大、超乎中国人想象的影 响力，底层工人自由散漫，自我要求不 高，幸福感高，对物质的贫乏忍受度高，农耕社会的时间观念和信用度比较低，都有待和工业文明对接，整体生产效率 低，吃苦耐劳能力和劳动纪律不如中 国和越南工作。印度劳动法规定，超过 100 人的企业，必须要设立工会，而印 度的工会市场因为加薪和福利等原因罢 工，所以一般中资企业会有意识控制用 工规模。印度基本每年都会对员工增加 不低于通货膨胀水平的工资。
以互联网行业为例，印度的高级管 理和研发人员的工资和中国差不多， 熟练的运营人员的成本大约是中国的 60% ～ 70%。1400 ～ 1600 元人民 币能雇佣到一个应届的大学生，因为就 业机会严重不足。

由于印度的文化宗教等影响，女性 的地位不如中国这样平等，女性就业一直是一个难题。在 2015 年，全球前一千名的大学数量印度只有 16 所，而 与印度总人口数相近的中国却有 83 所。 在顶尖的理工人才方面，印度占有一定 优势，除此之外的大部分大学毕业生缺 乏企业实际需要的知识、技能和自学能 力，需要企业投入较多精力培训。

GST 法案通过，印度税制改革 初显成效

印度的税法高负荷和复杂一直让外 国投资者头痛，在莫迪政府任内正在缓 慢改善。印度是联邦制国家，除了国税 之外，各邦有地方税，各不相同，很难 搞懂，有些税种能相互抵扣，或者可以 部分税种向购买者收取。没有专业的会 计报税，企业可能会重复交税。企业要
求所有企业聘请专业审计机构审计经营情况，印度税务部门对逃税有重罚，对 过往纳税行为也可能追溯调查。

所以，在 2017 年 7 月，印度开始 实施商品与服务税（GST），启动了建 国以来最大的税制改革。主要内容是统 一全国税制，降低原来各联邦自定税制 所带来的交易成本，促进印度市场一体 化。税改前，大多数商品的法定税率约 为 26.5％，税改后，大部分商品预计在 18％的税率范围内。

在实施 GST 之前，消费税必须按 照最高零售价格（MRP）的标准来缴纳， 之后，消费税必须按出厂交易价格缴付， 从而降低税务负担。新税法解决了印度 税收叠加的问题。还有一个好处是对州 际转移征收入境税将降低商品和服务的 成本，从而扩大需求。制造商也能优化 其供应链，提高服务效率。仓储的选址也不再是以税收为基础，更多的是经济效率，比如成本和区位优势。印度政府 还通过多个独立的部门对制造商的增值 税、服务税和中央消费税等进行评估。 GST 将取消多种间接税，如入市税、 中央政府消费税、邦政府消费税等，因 此简化了税收程序。用 GST 替代多种 税可能使制造产品的成本更低，从而使 它们更具有国际竞争力。

“印度制造”倡议简化流程，提 升效率印度是民主选举的多党派国家，改 革开放的启动时间只比中国晚了十几 年，但是错失了经济全球化的红利。很 大的原因是投资政策变化摇摆，不确定 因素多。执政党每 5 年重新选举，不同 党派之间的经济政策经常冲突，甚至相 反，无法保证政策的延续性。

自 2014 年，莫迪总理上台后，政府为了吸引对制造业的投资，推行了 “印度制造”政策。印度政府免除了一 些不必要的繁琐审批流程，甚至将 25 个产业的外国直接投资（FDI）比例上 限放宽至 100%。“印度制造”倡议于 2014 年启动，旨在鼓励印度本国的生 产以及吸引跨国公司来印度进行生产。 在该项目启动之后，印度在 2015 年成 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 (FDI) 的首选。该 方案最初集中于金融行业的 25 个部门， 但是，现在其范围已扩大到 27 个部门。 新的部门包括金融服务、教育服务、环 境服务、通讯服务、法律服务、视听服务、 会计及财务服务、运输及物流服务、医 疗价值旅游等，现均纳入计划内。同时， 针对海外投资，印度政府设立了“Japan Plus”和“Korea Plus”这两个特别板块， 分别为日本和韩国的投资和快速通道提议提供便利。基于历史的原因以及一贯的贸易保护倾向，印度对中国的投资有 差别性管理，不如对日韩企业那样友好。

此外，印度正在建设五条工业走廊， 为制造业提供基础设施支持。

在这些优惠政策出台之后，确实吸 引了不少跨国企业前来。2018 年 7 月， 三星在北方邦成立了全球最大的手机工 厂。并且到 2020 年，工厂将把公司的手机生产能力提高一倍，达到 1.2 亿部。 台湾威斯特龙公司正计划将其在卡纳塔 克邦的制造工厂投资提高到 4.474 亿美

元，该项目预计将为 10500 人提供就 业机会。2017 年 8 月，政府宣布了新 的外商直接投资综合政策。该政策允许 初创企业通过发行可转换债券等工具， 从国外风险资本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

自“印度制造”推出以来，印度 在世界银行的营商环境排名中从 2015年的 142 位上升至 2019 年的 77位，上升了 65 位。这一举措使印度2017 ～ 2018 年的国外直接投资（FDI）流入总额从 2014 ～ 2015 年的 349 亿美元增至 619.6 亿美元。

印度家电市场情况

印度在二战后经济发展的阻碍，印 度的家电普及率一直都不高，但是由于 近几年的海外投资的增多以及国内制造 业的不断发展，印度的家电行业呈现出 了良好的发展趋势。根据德系调查公司 GFK 的数据，2014 ～ 2018 年，印度 家电总零售量从 1.0 亿台上升至 1.4 亿台。总零售额从 85 亿美元上升至 129 亿美元，同比增长 9.5%。冰箱与空气 处理设备（主要是风扇、含空调）市场相对较大，2018 年零售额规模分别为44 亿美元、39 亿美元，洗衣机相对较小，市场规模为 16 亿美元，厨电、微波炉、 小家电等尚处发展初期，市场规模均小 于 4 亿美元。

印度在家电方面的渗透率较低，市 场空间发展较大。根据广发证券发展研 究数据，在 2015 年，空调、冰箱、洗 衣机、彩电和微波炉的渗透率分别是 在 8%、31%、13%、65% 和 4%。 而同期中国的这五大品类的渗透率已经 达到了 87%、92%、88%、120% 和 54%。印度家电中低端产品较多，占比 超过 7%，主要还是受到消费力水平的 限制。所以接下来印度的家电行业发展 潜力巨大，具有很大的产业升级空间。

家用电器市场是印度制造业乃至整 体经济中目前发展最快的板块之一，近 五年零售额规模实现了年均约 10% 的 增长，市场规模突破百亿美元大关。

总体而言，印度目前有 3 大行业已 经成为中企投资的聚集地。

限于篇幅，关于印度的电价、地价、 进出口、实际经营的困难与挑战等话题 留到下期再讲。对于印度是否能成为下 一个中国，很多到过印度的人看到现实 的情况，往往并不乐观。和中国相比， 印度的硬件基础设施、政府的办事效率 和透明度、员工的基本素质等存在较大 差距，大量的精力耗在了不创造价值的 阶段。但是回想四十年，中国刚刚改革 开放的时候，中国也存在各种让外国人 感到匪夷所思的问题，比如长久争论的 姓资姓社的问题，雇佣多少人算资本主 义，外汇进来容易，汇出去难，政府管 得太多，公司办事要盖几百个章，知识产权保护不力导致合作伙伴和员工变成竞争对手、地方政府后任不承认前任承 诺的经济优惠等问题。如果仅仅因为看 到这些负面因素而止步不前，那么外企 就可能错失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黄金一般 的增长红利。中国的营商环境和居民购 买力也都是在不断经济增长中得到改善 的。

印度已经在全面缓慢崛起，从各项 经济数据看，已经毋庸怀疑，能否超越 中国还很难定论。重要的是，不怕慢， 就怕站，印度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动了起 来，可能不如当年的中国那样以两位数 的增速快速发展，尝到经济增长甜头的 政府和民众都不会再停下来了。在中国 绝大部分市场趋于饱和的情况，中国企 业要么往上走，继续抢占欧美日占据的 高端市场，这个难度会很大，要么到印 度这样风险较大，但是回报和想象空间 更大的市场开始二次创业的历程。